如何辨析古诗词中的诗眼

如何辨析古诗词中的诗眼,是由国学启蒙网从海量的中小学考试试题中精选而来,为广大师生和诗词爱好者提供标准答案和翻译解析。以下为正文内容。

解读诗歌虽然与鉴赏艺术是同形异构的关系,但它自身却具有独特的语言特征,那就是要用最少的文字传达尽量多的内容,即要达到一字传神。这就要求我们解读诗歌时必须准确把握和分析诗眼。那么,我们该如何辨析诗眼呢?
    一、关注词类活用

    鉴赏诗歌首先要了解诗歌的语言特征。诗歌的语言与其他文学样式的语言相比,更具抒情性、含蓄性、精练性和跳跃性。诗歌不仅要借助非常简洁的语言外壳表达丰富的思想感情,还要符合音韵的需要,因此很多时候必须对语言作适当加工。这就是说,诗人必须懂得“诗家语”,即诗人必须懂得如何对诗歌的语言作适当变形。改变诗歌语言所用词语的词性是最主要的诗歌语言变形手段,而这些词性改变的词语往往就是一首诗的诗眼。其实,诗歌中这种词语改变词性的用法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词类活用。

    古诗词中的词类活用往往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例如,蒋捷《一剪梅》“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句,就是将形容词“红”与“绿”活用为动词后,通过樱桃变红、蕉叶转绿的动态,抒写了诗人对时光流逝的惋惜。又如,周邦彦的“两肥梅子”一句,也是将形容词“肥”活用为动词,从而既写出了动态又写出了形态。由以上两例不难看出,古诗词中的词类活用虽然各有妙用,但它们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都增强了诗词语言的表现力和感染力。

    二、留意重点字词

    1.从形象性入手,留意动词。

    鉴赏古诗词必须重点关照动词,特别是那些具有多重含意的动词。因为,对动词表意的提炼往往是古诗词炼字的主要内容。比如,杜甫《旅夜书怀》中“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一句,前人对其的评价是:“等闲星月,着一‘涌’字便觉不同。”又如,王维《汉江临泛》中“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一句,“浮”与“动”用得十分传神:明明是自己所乘的小船在上下浮动,却说是眼前的城郭在水面上浮动;明明是波涛汹涌、浪拍云天,却说是天空也为之动荡。此句诗正是在这一“浮”一“动”中进一步渲染了磅礴的水势,并流露了作者对襄阳风物的热爱之情。再如,王勃《郊兴》中“雨去花光湿,风归叶影疏”一句,以“湿”言“光”,以“疏”言“影”,都很非同寻常:春雨下的时间短,雨后日出,花上已没有雨水,在日光照耀下最见滋润,所以说“花光湿”,这个“湿”字显然极为确切,而“光”字则很有情,也显得花很有精神;风停了,在日光照耀下,叶影清疏,“疏”字表现的是从叶影间透出的日光,这一情景既是对真实景致的再现又极富诗情。由以上三例不难看出,关键性动词的使用往往能使诗歌的意象更加形象生动。

    2.从意境入手,留意形容词。

    形容词也是鉴赏诗词必须关注的重点对象。这是因为,形容词在诗词中大部分起修饰作用,能够增强诗词语言的生动性,使诗词的意境更加深远。诗词鉴赏中的“意”,是指作者的主观感情;诗词鉴赏中的“境”,是指作者创设的生活图景,主要由景物构成;诗词鉴赏中的“意境”,是指作者的思想感情和生活场景融合在一起形成的耐人寻味的艺术境界。比如,孟浩然《宿建德江》中“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一句,“低”和“近”两字就将浓浓的客愁乡情无声无迹地融在了画境中:云与天比树还低,不仅是远眺空旷的原野所见的风景,更是诗人对渺茫前程的思索与感受;秋江碧水浮动着孤单的明月,陪伴着孤月的是客居他乡的游子的孤影,此刻唯有“月”与“客”最为亲近。这种广阔的背景更能反衬出人的孤单与寂寞。又如,王维《过香积寺》“月色冷青松”一句中的“冷”字也用得极为传神:深山里青松树密阴浓,月光照射在松林间因为受到阴暗环境的影响而出现了寒冷的色调,此句用“冷”字形容月色的确新奇绝妙。再如,王之涣《凉州词》中“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一句,一个“孤”字就写尽了环境之孤苦,由此更是可知人心之寂寞凄苦。由以上三例可以看出,抓住形容词鉴赏诗歌的确能更好地体会到诗歌营造的意境。

    3.从精确性入手,留意数量词。

    看似枯燥乏味的数量词似乎只与数学、物理有密切的联系。其实不然,诗人常常将精心选择的数量词嵌入诗作中,让其产生丰富隽永的诗情。据说,诗僧齐己曾写过一首《早梅》,诗中有一句“前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郑谷看后将“数”改成了“一”,理由是诗题为“早梅”,如果梅已开了数枝则说明花已开了很久,根本不能算是“早梅”。对于郑谷的修改,齐己佩服不已,并因此尊称郑谷为“一字师”。无独有偶,据元代盛如梓《庶斋老学丛谈》记载:张桔轩有诗句“半篙流水夜来雨,一树早梅何处春”,元遗山认为既已指明“一树”就不能再用表疑问的“何处”,而且一树梅花也绝非早梅,于是就把“一树”改成了“几点”。显然,用“几点”描绘逐水而流的梅花的确更准确,更符合生活的真实。再如,庾信《小园赋》中的“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也被前    人称之为“读之骚,逸欲绝”;叶绍翁《游园不值》中的“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一句,之所以会传诵千古,家喻户晓,也是因为“一”给人们留下了无尽的想象空间。

    4.从疏通文气、活跃情韵入手,留意副词。

    诗人也常对诗歌中的副词作精心锤炼。诗词中,恰到好处的副词可以达到化呆滞为流动的美学效果,同样可以成为诗眼。比如,李白《越中览古》“越王勾践破吴归,战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中的“只”与“惟”,就通过今昔对比将前面描写的威武、胜利、繁荣统统湮没,只留下荒凉与凄楚,进而表现了诗人的无限感慨之意;李煜《虞美人》中的“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一句,也是运用“犹”与“只”进行对照,表现了故国凄凉、物是人非之感。

    三、辨析修辞对象和意蕴

    修辞是通过修饰或调整语句顺序等,运用特定的表达形式提高语言表达效果的语言使用方式或方法。常用的修辞手法有比喻、拟人、设问、反问、对偶、对比、排比、反语、通感等。诗词中,恰到好处的修辞可以起到叙事状物、传情达意、营造意境等功效,因此也常常成为诗歌的诗眼。

    比如,李商隐《柳》中的“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春苑断肠天”运用的就是拟人的表现手法:“逐”变被动为主动,形象生动地表现了柳枝的可爱与蓬勃生气;“拂”则体现了动态美,描绘了柳枝如同舞女一样翩翩起舞的姿态。又如,宋祁《玉楼春》中的“红杏枝头春意闹”一句,一个“闹”字更是将无声变为了有声:那春意如同天真的少女在嬉笑,在喧哗,怎能不让人感受到如此浓郁的春意?因此,这句诗才被王国维称赞为“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还如,张先《天仙子》中的“云破月来花弄影”一句,一个“弄”字就将无情化为有情:月下的花宛如一个活泼的顽童在逗趣,在游戏,怎能不让人感受到花草具有的情趣呢?再如,王维《过香积寺》中的“月色冷青松”更是同时采用了拟人兼通感的修辞手法:“月色”是视觉意象,诗人却用触觉感受“冷”来形容,将视觉转化为触觉,并使它们相互融合,从而更深刻地表现了香积寺幽静的特点;高适《燕歌行》中的“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帐下犹歌舞”一句,运用的则是对比的表现手法:一边是拼杀的血腥,一边是醉生梦死的沉迷,不仅含蓄地表现了诗人深沉的历史思考,还起到了深化主题的作用。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李清照《如梦令》中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也是绝妙之笔,历来为世人称道:“绿”和“红”分别代替“叶”和“花”,运用的是借代的手法;“肥”形容雨后的叶子因水分充足而茂盛肥大,“瘦”形容雨后的花朵因不堪雨打而凋谢稀少,则是两种状态的对比;“红瘦”表现的是春天正渐渐消逝,“绿肥”则暗示了盛夏即将来临。这种富有概括性的语言的确令人叹为观止。

    总之,辨析诗眼对把握诗歌的意境和理解作者的感情至关重要。当然,诗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分析诗眼也不需要面面俱到,只要选择一两个恰当的角度切入,便可理清诗歌的感情脉络,领会诗歌的意境和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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